br /> 然而,她将这句话从春天念到夏天,却没能从秋天念到冬天,也没能等到冬天那场雪后的成人礼。
☆、第十五章:程市长
第二天,林清一早来到西北老城区,也不知逛了多久,她不知不觉走到梦宫,那里的大门开着一条缝,她不禁感叹,想当年的梦宫歌剧院是如此富丽堂皇,多少国家级的演出团曾在这里欢歌漫舞,如今却变得无人问津,她脚步停在那里没能朝前迈步,站在这里就好,她没必要走进去感受里面的一切,所谓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大概不会比她此刻的心情更加深刻。
当年父亲是以何种心情将这里命名为“梦宫”,以她的名字为当年盛极一时的歌剧院命名。
一切都那么历历在目,殊不知已经过了二十余年的光景,或许这一次她就是为了梦宫而来,想酣畅淋漓的与回忆重逢最后决绝的分别,如果老城区进行全面改造,那么梦宫歌剧院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她正黯然失神,身后却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过身,看到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端正的站在她面前。
“您是林小姐?”
她思虑片刻,而后答:“我是!”
那年轻男人微微颔首,让出身来,“有请林小姐,程先生请您到车中一叙。”
她蓦地一惊,第一反应想到程津珩,然后立刻被理智否决,如果是程津珩绝不会不露面,那他口中的程先生指的就是——程市长!
她忽才看到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却发现后悔已晚,梦宫距离市政府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她竟忘了这一点,或者说她根本没想到十年未曾相见的缘分会在今天重新拾起。
迈着艰难的步伐朝那黑色轿车走去,她心怀忐忑,无时无刻不在心中奉劝自己要冷静,年轻男人恭敬的为她打开车门,她停住脚步,然后勇敢又小心翼翼的坐进去。
车门在没被察觉的时候被轻轻关上,司机走下车,禁锢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看着程市长,一如当年一般不染凡尘,和善有礼的微笑,“程叔叔,您好。”
程市长一如幼时那般不苟言笑,只微微侧动身躯,沉言道:“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你我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十年前了吧!”
林清微微垂下目光以示尊敬,但实际上,她已经没有勇气与程市长对视,于是浅浅答:“是的,十年了。”
程市长轻轻笑起来,“刚刚经过看到有人与你相似,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是你。”
林清继续有礼的答:“每年父亲忌辰我都会到这边走走。”其实她从未来过。
程市长轻叹一口气,“造化弄人。”随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应该听说了,西北老城区将要全面改造,其中也包括梦宫。”
是的!她早已预想到,而后轻轻颔首,“林梦已经知晓。”
“不想问问津珩的近况?”
她心里蓦地一惊,微蜷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些,但她听得出那语气中听出几股试探,于是勇敢的微笑起来,“还请程叔叔代我向津珩哥哥问好。”
“你一直是个聪明孩子。”
程市长抬手唤回司机,守在车旁的年轻男人默默为她开了车门,然后她缓而有序的与程市长道别,最后看着黑色轿车几秒之后消失在她视野。
世事如此,奈何人心苍凉!她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垂着脑袋站在路边,她又能如何?就算程市长不加以提点,她也知道自己再无接近程津珩的可能,又何苦再经历一次呢?
几分钟后,她平静的抬起头,眼中的微红转瞬即逝,她仿佛不曾发生任何事一般一步一步走回她现有的生活。
第二天,林清开始正式接工作,每天忙碌的行程渐渐让她无暇顾及其他,她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左手也相较之前灵活许多,抽筋的情况有所减少。
一周后的傍晚,林清的一个网络会议刚刚结束,苏念的电话打进来,背景是一片嘈杂。
“阿清,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啊?我们这边都喝起来了。”
“什么?”她心不在焉,用肩膀夹着手机,正在为手上的文件收尾。
“你不是忘了吧!”苏念在电话彼端哀嚎,“同学聚会啊!暮总可早就到了。”
暮珞柽!林清手指的动作顿住,记忆中仿佛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久到有些诧异,“他怎么在那?”
“阿清!”苏念略微无奈道:“我总怀疑你失忆了。”她貌似换到了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连声音都清晰许多,“上次在暮总家,你们不是说好一起出席的吗?”
对林清而言那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可我明确说过我不去。”
“那可不行,暮总刚下飞机就来了,十二个小时哎!就算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了,再说,你不来,暮总一人在这多尴尬,而且,我们班这些牛鬼蛇神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巨鳄,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可正在轮番灌酒,茅台哎!暮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