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天刚好是方鹂到南京的第三个月,那天本该平淡无奇。
她坐在最热闹的街角,冷眼瞧着人来车往,纤指按着琴弓,拉奏一曲《扑蝶》,胡琴宛转的声音湮没于喧哗中。偶有行人短暂驻足,抛下几枚钱币。
曲子近尾声时,她看了眼脚边的碗,暗暗估算今晚是能买到一块饼还是一个包子。空袭警报蓦然响彻大半个城市,她没提防被吓得琴音狠狠一颤,《扑蝶》毁在了结尾。
北方正在打仗,日本人的飞机时而袭击南京。她该习惯了。
来南京前,母亲说,到了这儿就会安全。母亲还说,在这里她就能得到庇护。
骗人。
逃跑前,她没有忘记一把抓起碗里的钱,紧抱住她的琴。
在战乱时停留南京的人依旧不少,这里是国家的心脏,汇集了政要、商贾和黎民。方鹂被人流裹挟着磕磕绊绊地前行,放眼望去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不知该逃往哪儿,也不知会被人潮带到哪儿。
突然,有谁撞了她一下,仓皇中她瞬间失去平衡--
如果不是苏冽,她也许会在那天被人群践踏而死,死后都不会有人认出她是谁。
从前听人说过,需要展现娇柔时可以假装不小心崴脚,身边的男士会将温香软玉及时接住--听起来真是烂俗。她没想过她会在这样的时刻跌进一个陌生少年的怀中,就像是特意的安排。
那时她还不知他是谁,抬头,凭本能猜度对方的身份。她想他最多二十,衣衫半旧,大约是个穷学生,好在气质不错,五官很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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