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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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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身,阙炫跖露出了半截性感裸露的身体在黑色被单外,他睡得像个天真的稚气孩子,令郁澄璃看儍了眼。

半晌,阙炫跖再度翻了个身,这回露出更多了,顿时让她的脸整个烧红,宛若天边霞夕。

只因他这一翻身,半趴在床上,使得他身上的黑被单被往下拉了不少,露出了他那光溜溜的臀部,令她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十分困扰。

这教她怎么喊他起床哪?

郁澄璃困窘,心也跳得厉害,手半抚著左胸,才提起了点胆子走到床边。

「起……起床了,炫……炫跖,你上班快要迟到了!」她沙哑地喊道,但是声音媲美蚊子,所以床上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得到。

瞧他还是动也不动的熟睡,郁澄璃这才弯起了眉,又朝床踱近了些。

「起床了,炫……炫跖,你上班快要迟到了!」她又喊了一次。

而每一次她只要一喊他的名字,心裏就会流过一丝她所慢慢察觉的爱慕,不过却不敢大胆表现。

同时,她已经和阙炫跖「同居」了近一个月,学校也已经放了暑假,所以她在附近找了一间书局的工作,打算先存些钱再说。

但是她现在叫不醒阙炫跖,她就没有辨法跟他一起吃早餐了,因为今早她上早班,所以她必须要早一点去上工才行。

为此她脚步再度往前挪了些,壮了壮胆子才再度放声叫道:「炫跖,吃早餐了,你今天早上不是也要到公司开会吗?」她记得他昨晚是对她这么吩咐的。

但是因为他平常就很喜欢赖床,所以真的很难叫醒,因此大大小小的会议,只要是排在早上的,他一定会迟到。

看来……这回大概也不能幸免吧!但她已经尽力了。

再度皱了皱眉,她打算放弃要叫他了,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忽地大手一伸,将她抓到床上来了。

「呀!」她惊叫出声,随即开始挣扎。

「安玛丽……」

阙炫跖则是梦语了下,又睡得动也不动,郁澄璃则是僵硬地被压在他的怀裏,心冷不防地被刺了一下,痛觉微微的在身体裏扩散……好疼呀!

她在短短的一个月裏坠人情网,她自己十分明白,可是……郁澄璃不禁眼神黯了下来,不过她很快的就振作了。

她首先动了动身子,然後才企图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离开他的臂弯,可惜的是,待她终於双脚著地,呼出一口放心的气儿时,却对上了一双黑的深邃的眼,直勾勾地望著她看。

「这个……我……我只是要叫你起床……结果……」郁澄璃急忙的解释道,身子不断地往後退,脸也很快的染红。

「小心!」

但是由於她退得太快了,因此当她踉跄了一下,要不是阙炫跖及时拉住她,她一定会跌个狗吃屎。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连站都站不好……」扶稳她之後,阙炫跖站在她的面前,不悦地说道。

郁澄璃又是只有不断的道歉了。「对……对不起!」不过,她才道歉了不到几秒,又尖叫了起来。「你……你……」

「我又怎么了?」

阙炫跖扬起了眉头瞪著她,似乎对她的大惊小怪微愠。

「你没穿衣服啦!」说罢,郁澄璃丢脸地奔出房外。

而阙炫跖则是站在原地,看了下自己毫无一丝赘肉的好身材。「怎么?我的身材不好吗?居然逃得那么快?」

说完,还大剌剌地走进浴室裏淋浴。

殊不知郁澄璃是困窘得都快挖个地洞钻进去了,不过她也渐渐地发现,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但是她的胆子一向不大,所以她绝对不敢表白的,那她……该怎么做才好呢?怎么做才会让他喜欢上她?

这件事不断地在她的心头盘旋不去,令她既窃喜又害怕。

※※※

安玛丽……她是阙炫跖的恋人吗?

早上书店的客人比较少,所以今天负责结帐的郁澄璃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心裏不断想的都是阙炫跖喊出的名字,安玛丽。

「她……到底是谁呢?」郁澄璃托著腮,喃喃自语。

「哇!澄璃,你再发呆下去,我就要教老板扣你的薪水哦!」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子突然自她的身後拍了下她的肩膀,著实令她吓了一跳。

「芳晴你很坏心哦……居然吓我。」郁澄璃则回敬地打了她一下,不过让她俐落地闪开了。

来人是郁澄璃在书局工作时认识的朋友沈芳晴,她也是一个大学生,而且还很有缘地和她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只可惜两人不同系,因此当两人结识时,也大叹缘分的奇妙。

「瞧你一脸思春样,你在想男朋友呀!」沈芳晴就是瞧店裏没什么人,才来找她闲聊。

郁澄璃的粉颊不打自招的漾红了起来。

「哇!难不成真给我料中了,你在思春?」沈芳晴张大眼嚷道,马上挨了郁澄璃一记铁沙掌。

「你不要叫那么大声,还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思春,我才没有!」郁澄璃忙看了四周一眼,才小声道。

「没有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脸红?」她笑咧了嘴,贼兮兮地说道。

「我……你别胡猜,我只是被你吓到了而已。」

「呼呼呼,真的是只有这样吗?」

沈芳晴她可是压根儿都不信哦!

「对啦!你真是的……有客人了啦!别妨碍我结帐。」把一脸戏谑的沈芳晴推开,

郁澄璃才要定下心神结帐,却又张大了眼,认出眼前的熟人来。「啊……你是……」

「澄璃,我没想到会在这裏遇见你。」

这个男人有著一张相当斯文的笑脸,人长得也挺帅的,不过可惜的是,他是她表姊的男朋友,而且是表姊自认为的那一种,可是实际上,他或许根本就不把表姊当她女朋友也说不一定。

但,不管事情怎么样,他几乎害得她被表姊顾来的人给欺凌了,因此她现在瞧见了他,便忙心惊地左右探视了下。

「我表姊她……没跟你出来逛街?」

她可是不想再被表姊撞见,免得她又起了什么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尹炜娇?不,你怎么会把我跟她联想在一起?」

梁凌星在书局裏偶遇到郁澄璃,他是相当的开心,因为郁澄璃可是学校裏有名的系花之一,因此他也颇为倾慕著她。不过当她忽然提及尹炜娇这一个令他头痛的人物时,他的粗眉马上拧了起来。

「是吗?那太好了……呃,不!我是说,你今天怎么会有空出来逛街?」郁澄璃将差一点老实说出的话硬是转移,让梁凌星笑了出来。

他知道郁澄璃也对娇纵的尹炜娇没辙,因此便跟著她的话题走,不再提及此事。

「我出来买些想看的书,你呢?怎么会跑到这裏来工作?」他没急著走,反而站在柜台旁和她聊起来了。

郁澄璃则一边替零星的客人结帐,一边闲谈。「我搬出来住了,就在这个学期结束前一个月。」

「咦?搬出来住?是因为尹炜娇的原因吗?」梁凌星有些讶异。

他知道平时尹炜娇非常妒嫉郁澄璃的气质、美丽和优异的成绩,因此常常不著痕迹的为难郁澄璃,但是搬出尹家……尹炜娇难道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吗?他是如此皱眉猜臆、暗忖。

但是郁澄璃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笑了笑,不过,他还是看得出,她的笑意裏有著一丝的无奈。

「不,我只是想要让自己独立一点才搬出来住的。」郁澄璃已经不想提到那一件事情,因此她仅是一语简单带过。

可梁凌星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不过他也没有追问,因为他会把这个问题直接拿去问肇事者。

「嗯,那你现在住在哪裏?改天我好上门拜访一下。」梁凌星的黑眸突然变得热切,令郁澄璃有些不敢领教。

「我……我现在跟朋友同住,可能不方便请你过去坐坐,对不起。」

郁澄璃忙拒绝,因为她可不能让她和阙炫跖「同居」的事情曝光,不然她可能会无法再和阙炫跖同住,而被带回阿姨家去。

而且如果梁凌星去找她,而被阙炫跖误会的话,那也不好;她……不希望在阙炫跖的心裏留下任何的疙瘩,无论如何就是不愿。

「是吗?」

「嗯,抱歉,那我还要工作,不陪你聊天了。」

梁凌星的眼裏有著浓浓的失望,郁澄璃佯装没瞧见,沉默的帮一位客人包装礼物、结帐,直到目送他离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澄璃,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吗?」可惜的是,梁凌星前脚才走,沈芳晴後脚又蹦了过来,直缠著她道。

郁澄璃直觉得头痛,半蹙著秀眉。「你不要胡乱猜测,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是沈芳晴还是笑得乱贼地。「是吗?那……我怎么老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哦!」

梁凌星也是她们学校裏的名才子,人又长得挺斯文的,因此有不少女生倒追他,所以当她方才一瞧见他走过来跟郁澄璃聊天时,她就识趣的先避一避,打算等一下再回头拷问她,但没料到是这种答案,令她不甚满意。

郁澄璃没好气地回道:「对不起,我喜欢的是另有其人,绝对不是他,所以你不必再随意猜测了。」

见她口气十分的坚定,这才让沈芳晴绕到别的话题上,消磨无聊的上班时间。

※※※

「安玛丽,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哦!我好感动哦……」

阙炫跖一面念著电脑萤幕上的游戏台词,一面皱著浓浓的粗眉,脸上的表情也怪得可以。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才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喊了句。「进来。」

一名西装革履、发上尽是发油的男子踱了进门。

「总经理,您叫我吗?」他拘谨地问道。

阙炫跖对他的礼貌撇撇嘴,指了指电脑萤幕上那些文字道:「这些台词是哪个人编辑的,教他再写一次,太恶心了,连我看了都觉得想吐,这套游戏要是发行,根本就不会有人买……」

其实,像这种游戏发行前的最後确认工作,是轮不到他这个顶头上司来做的,但是由於前一阵子,他对阙老头死後,他母亲那副每天以泪洗面的软弱模样烦心,因此就乾脆自己揽下来做,打发时间。

可却没有料到,他这一细心将程式跑上一次,游戏的臭虫就抓了一堆出来,也臭骂了一堆程式设计师,而现下,又是游戏裏对话的错。

阙炫跖是看得愈来愈冒火,所以便把游戏总监教来了。

「是,我知道了,总经理。」那男人中规中矩的应声。

紧接著,阙炫跖又指正了他几个地方才放他离去,一会儿,那名擦了满头发油的男人前脚才刚刚出了房门,阙炫跖便瞧见一个怯生生的人影出现在未合上的门缝裏,不断地往裏头张望。

於是他的眉首起了皱摺,声音自嘴裏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蹦出。「郁澄璃,你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干嘛?」

但是等他话脱口了,他的眉头又耸得更高了,因为他对柔软型的女人,实在是厌恶得可以。

门边那道小小的人影一震,才懦懦的踱了进来。

「我……以为你还在谈公事,所以才……」郁澄璃急急地想解释,但是阙炫跖却很不耐烦地挥手。

「我谈完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中……中午时间已经到……到了,因为我今天休假,所以帮你做了……便当送过来。」

郁澄璃跟他说话时总是有点结巴,或许是因为站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她始终无法感到自在的原因吧,因此她十分的懊丧。

而阙炫跖则愈是看她这副懦弱的样子,就愈想欺负她。

「便当?已经中午了吗?」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不把郁澄璃的紧张看在眼裏。「好吧!你拿过来。」

他说话的口气,好似这是给了她多大恩惠似的傲慢,但是郁澄璃还是不介意,赶忙把袋子裏的便当捧上。

阙炫跖双手环胸,看著郁澄璃仔细地将便当盖子打开,放在他的面前,同时,他还注意到了,她连汤都给包来了,像足了个小媳妇。

但是阙炫跖却是最讨厌这种小媳妇模样的女人,因为她让她联想到了他的母亲,为爱而软弱的笨女人一个,从来不晓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也没有自己的主见,只晓得将心事埋在心裏。

明明喜欢的东西却从不自动争取,难道这样东西就会自动送上门来吗?爱情也是一样,想独占的话就老实的说,老是怯懦的样子,只会令人更加唾弃。

所以他对这一类型的女人简直是厌恶至极,而且是非常的讨厌,但是……郁澄璃却在软弱中又给了他另一种感受,所以他愈来愈想欺负她,想看她哭泣的样子,也想看看她诉说心事的样子……

他很想狠狠的伤害她,让她狠狠的受伤……真的很想,想逐渐地这么做,他的心裏也为此莫名的感到兴奋,令他皱了眉。

难不成他也愈来愈像阙老头了吗?嗤!

「我都弄好了,你可以吃了。」蓦地,郁澄璃的话打断了他的冥想,他才回了神,并且把方才的想法抛至脑後。

「嗯,我看看有什么菜?」

阙炫跖扬了眉,睨了眼大便当盒裏的菜色,却不得不暗忖,她实在不简单,才跟他住了一个多月,就摸清了他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

他动了下筷子,准备要吃,但是待他一瞥见郁澄璃那十分期待,有些期望赞扬的表情挂在脸上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想要伸手打掉她这神情的残忍心态。

这令他撇了撇嘴角,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变态,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做,他想要看她大哭的样子……这个念头最近不断地在他的心裏盘旋不去。

於是他吃了一口菜,却突地弯起自己的眉头。

「怎……怎么了?菜不好吃?」他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令郁澄璃神情紧张地小心询问。

阙炫跖扬了眉头,低沉道:「菜是还可以,不过……如果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瞧的话,我会吃得痛快些。」

他实话实说,而郁澄璃闻言,难免的在脸上挂了一丝难过的神情,但是她又强自振作,样子柔弱的令人不忍。

只可惜……这并不包括阙炫跖在内,他或许是遗传了阙老头的心狠手辣,因此不管是在生意方面或是感情方面,只要他一不顺心,他总是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余地的打击到底。

当然,这和他天生霸气的个性也有关吧;不过他并不是阙家兄弟裏脾气最坏的,虽然他的一头红发和粗犷的说话语气给人这种错觉,但其实……他的脾气在阙家人裏,还算得上是有修养的了。

真正的变态,还是要属他们的老爸,阙老头莫属;他们哪!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不过,要是心上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天底下会有几个人不难过的?

因此郁澄璃的心像是被几千根针用力一扎,眉首紧蹙,苦了张美美的脸。

「我……很对不起,我还是出去走一走好了……一会儿,我再回来收便当盒。」她看似委曲求全地道,令阙炫跖更加不悦了。

她可以要嘛就对他生气、大吼个几声或指著他的鼻子駡都可以,但是她就是不能以这种娇弱的神情望著他,那会令他更想欺负她的。

尤其……是在他已察觉她好像爱上他的同时,他就更看不过她的畏缩。

「要滚就快滚,省得在这裏碍眼。」於是他受不了冷然地吼了几句,果然让郁澄璃睁大了有如铜铃般的眼,掩住了小嘴,奔出房外。

阙炫跖扬了下眉,心裏有股彷佛被什么啃蚀的感觉,又有点痒痒的,但是他随即望了眼面前的便当,一时之间便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嗤,不喜欢就说嘛,这个大笨蛋。」

方才残忍伤害郁澄璃的快感消退了大半,他按下内线电话,要他的秘书进门。「刘秘书,把这些菜全都拿出去倒了,我不想吃。」

他厌烦地挥挥手,那秘书虽然有些好奇他的脾气骤变的原因,但仍是听命地把便当和汤全拿了出去。

他这一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像郁澄璃这般柔弱的女人,所以他对方才的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後悔或愧疚。

他只是烦,当初他怎么会一时心软收留了她呢?

任思绪一转,阙炫跖伸手​‎‍­大‌‎​力‍‌‎​‍地爬梳了下自己的红发,坐在电脑前面,又再度沉进虚拟世界裏。

※※※

这日,郁澄璃刚刚结完了几个客人的帐,坐在柜台前,支著下巴出神了起来、不过心口的郁抑却始终散不去。

她不晓得她到底是哪裏得罪了阙炫跖,否则,最近她怎么为他做任何事,就会被尖酸刻薄地嫌弃一次,唉……弄得她都有一点心力交瘁了起来,简直是几乎无法再次忍受心碎的感觉。

「唉。」又叹了口长长的气,郁澄璃只要一想起以前,他们刚认识的情形,心情就会好过了些。

因为那个时候的阙炫跖,虽然口气还是没有好到哪裏去,但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有些排斥她,令她心疼。

「澄璃,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一直叹气叹个不停,害我的心情都跟著你一起乌云密布了……」

沈芳晴又从身後轻拍了下她的细肩,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老爱吓人哪!」郁澄璃嗔駡了她一声,但是芳晴看来却一副不知反省样,嘴皮上笑笑的,令人气得牙痒。

「谁教你自己精神不集中,能怪我吗?」沈芳晴一脸无辜。

「算了,不跟你计较。」

郁澄璃知道她也是基於朋友的关心才会闹她,因此她也不会很介意,只是心结未解,她真的是无法放松心情。

「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不理你啦!否则……你怎么会苦著张俏脸,要哭不哭的,看来让人真难过。」沈芳晴瞧她刻意转过身去,不想理她,因此又转到澄璃的面前,继续追问著。

郁澄璃半抬了下巴望著她,黑漆似的水眸裏尽是淡愁。「我……看起来真的是这样吗?」

「哪样?」

「就是看起来脸臭臭的。」

沈芳晴不明白她的烦恼到底是什么,不过,她还是扬了扬眉,故意认真地端详她的脸。

「嗯,你就是老皱著眉才会变丑。」她拉开柜台前的小抽屉裏,抓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她。「瞧瞧……这样怎么会好看得起来,还会因为皱纹而变老哩!」

听沈芳晴说得煞有介事,郁澄璃也小心地望著镜子裏的自己,仔细端看了起来。

嗯,真的,她的眉首高蹙,乌目裏也透著凄愁,的确是把周遭的气温全降了大半,也令人见而生忧。

「好……好像是这样吧!」她小声地有如蚊蚋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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