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外套,看到茶几上放着封电报。
我心沉下来。
我拆开来。
“之俊,见文速复,一切从详计议。英念智。美利坚合众国加利福尼亚州九三七六二弗利斯诺城西阿拉道四三二二号第五座公寓。”
我一下子撕掉电报,撕得碎得像末滓。
我北上开会时,决不能叫陶陶在这里住。
“陶陶,陶陶。”我推开房门。
她还没有回来。
我拨电话到母亲那里。
“陶陶在吗?”我问。
“之俊,我也正找你。你父亲病了。”
我不以为意。
可以想象得到,父亲他老人家披着那件团花织锦外套,头发梳得油光水滑,靠在床上咳嗽两声,要求吃川贝炖生梨的样子。
“有没有看医生?”
“你去瞧瞧他,广东女人说得吞吞吐吐,我也搞不清楚。”
“这几天我真走不开,大后天我要跟华之杰大队去开会。”
“他说你两个月没去过,你总得抽空。”
“好,我这就去。”
“明天吧,今日陶陶带朋友来吃饭,阿一做了些拿手菜在这里。”
“谁,乔其奥?何必请他。”
“不是乔其奥,陶陶同他拆开了,你不知道?”
嗄?我的下巴要掉下来,打得火热,一下子搁冰水里了,前几天我不是还见过他们?
“那么她现在同什么人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导演。”
“谁?导演不也是个女孩子?”
“一字之差,”母亲笑,“这位是文艺青年。”
我哭丧着脸,“一天到晚换未来女婿,这种刺激受不了,这个人可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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