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花想容已经不知道在牢里过了几天。这里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黑。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的高热,使她时而昏迷、呓语,时而清醒。清醒时,她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声,隔壁牢房的铁链叮当,牢头送饭的吆喝声……她想挣扎起来喝水,却连动一下小指头都牵扯全身,像在火里烧,想挣扎着起来吃点发了霉的饭,却总是很快就陷入昏睡。
“花想容,有人来看你。”牢头吆喝着,打开了牢门。
“花姑娘。”杜立平借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草铺上那个人形。天!这是她吗?破碎的衣衫上血污已呈黑色,散发着阵阵恶臭。头发被血污纠结成一团,脸色惨白得像蜡像,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他几乎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花姑娘,”杜立平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将她拥在怀里,“你醒醒,我来看你了。”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却是在黑暗霉臭的大牢里,她奄奄一息的情况下。
“谁?是谁?”花想容睁着没有焦点的双眼,努力想看清是谁。
“是我,杜立平。”杜立平鼻子一酸。
“是你呀,呆……呆子。”仔细看,才看清是他。“你来……干……什么?走,快走。”和她牵扯在一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呀。
“天,你的额头好烫,你在发烧。”杜立平惊叫,“我去给你请大夫……”
“别……白费力了,人家不会……让大夫……进来……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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