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奔金陵,堪堪赶上了对战,此时拧着眉打量师弟身后小影子,上前扶住他,“伤势如何?”
“断了根肋骨,还了圣火经炎毒。”苏璇在师兄面前从不遮掩,答道,“断骨还,炎毒有些麻烦,贵霜人功法颇为古怪。”
叶庭了他脉,经络有股奇炙气息蹿动,“回头试试能不能驱掉,不行我陪你走趟方外谷,鬼神医必有办法。”
方外谷鬼神医是武林人所共知医圣手,性冷癖,不治病全凭恶,诊金亦索价极。
“师兄真阔气,方外谷可贵得要命。”明知顿斥责少不了,苏璇见了叶庭依然很兴,说了句返身去牵阿落,扯动肋轻咝了声。
叶庭眉头又蹙起来,自己拽过小胡姬,不让他使力,“这次为朝廷挣了这么脸面,千金算什么?我瞧你前面守得不错,最后击降鬩杵怎么没避开?”
小胡姬胳膊都僵了,她人矮短,哪赶得上成年男子步伐,被扯得踉踉跄跄。
苏璇伤处刺痛,亦有激斗后兴奋,时也未留意,“他秘术有邪门,我本来已经封住了变化,不想他手臂像蛇样没骨头,反折过来击没能防住。不过他也不受,剑气入伤得更重,回去必会闭关,师兄等着瞧吧。”
明明受了伤气息不稳,苏璇还说得眉飞舞,叶庭既有担忧又是,见他还能行动,悬着心算落来,“驿馆边太过热闹,不利于休憩,我已知会了吏官,先带你回附近元观静养。”
苏璇顿时松了气,“万幸师兄来了,我可应付不来些麻烦,路赶过来已经累个半死,只想歇上几天。”
叶庭淡淡横了眼,嫌小胡姬走得太慢,索性将她提起来,“这刻想起师兄了?你直躲着,当我不知道?”
小胡姬被拎得像个麻袋,脚落不了,完全不舒服,然而她不敢说话,双眼睛又怯又怕。
苏璇确是有意躲了叶庭几年,此时厚着脸皮装作不闻,“阿落,见过叶师伯。”
小胡姬见了外人就畏缩,加上叶庭神冷淡,她哪敢开。
叶庭越发瞧不上,沉声道,“这么想当师父?近几年进了批新弟子,有些根骨和身皆是上佳,师父说要我们选两个,你挑剩我再收,想要男徒女徒都行。”
苏璇听头皮发麻,“替我谢谢师父意,我年在江湖,哪教得了弟子。”
见他想得简单,叶庭索性将话透,“收徒不算麻烦,有老带着教入门功夫,不必你费神;不收才是为难,别忘了师父是掌门,唯有你我两个弟子,而你炙手可热,拜入门荣耀非常,多少人都动了心。”
说话间行到了预置马车处,叶庭小心避开师弟腰肋伤,将人扶进车内,随手把小胡姬甩给车夫,自己进了车厢。
苏璇虽将话语听在耳,半不到心头,完全没有名扬天自觉,“反正阿落已经是我徒弟,师兄你可别将她扔了,不然我还要拖着伤去寻,到时侯你更头疼。”
叶庭给他气得无语,懒得再理会,吩咐车夫扬鞭催马,驶向了元观。
对苏璇而言,他仅是赢了师门指派战,对阵兴奋与武学上进益是最收获。然而这战事关国,所受关注远胜于江湖上交锋,影响之是他始料未及,要不是叶庭手接,苏璇概已经拖着肋伤逃了之。
叶庭赶过来也正是为此,他知道苏璇不酬酢,必须有人代为周旋。御前受赏虽然隆重繁琐,在仅有日,后续争相邀请皇亲贵戚才是真正麻烦,打猎、游园、邀宴等帖子雪片般飞来,送礼络绎不绝,元观车马喧腾,围了里外层,全是想见苏璇。
叶庭将求见者与礼概婉谢,光写回帖就煞费脑筋,这些邀者个个来头不小,必然要字斟句酌,此外还有堆江湖上贺信,叶庭叫了五六个人协助,仍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容易回后院趟,觉得师弟实在闲得碍眼。
元观庭院有几株杨梅树,正当时令,枝头坠满了熟红果子。
小胡姬举着个布兜在树,苏璇倚着廊柱,旁边搁着碗瓜子,每弹指就有饱满果实坠,端端正正掉在她怀里。
小胡姬脸红扑扑,仰着头开心极了,退了两步意外撞到人,她回头看吓得抖,险些丢了手里布兜。
叶庭手替她提住,暗自叹了气。这孩子没什么错,只是身太差,人又胆小怯弱,如何适宜进正,何况还是拜在蜚声武林师弟名。
“阿落,去把果子洗洗,晚上师父再给你打。”苏璇言解围,小胡姬慌慌兜着杨梅跑了。
叶庭打量师弟气,“你身上炎毒如何?”
苏璇将旁蒲团推过去,不甚在意,“不运劲就无妨,暂时压在焦经天髎与天井之间。”
看来短期之内影响不,叶庭坐来思了会,“近两天问了几名前辈,都道方外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