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雅座坐了四个人。
难得窗外阳光斑斓,和风徐徐,那角落里却偏偏阴阴暗暗,店小二畏畏缩缩地送上一壶茶,四个果子碟儿,连头也不敢抬,就怕对上了主位那人的眼。
孙老头悄悄觑着那人,腊黄的一张脸皮上毫无表情,一双凤眼敛着冷光,瞧他的模样实在很难相信,方才那些带点儿疼又带点儿轻责的话语居然会是出自他的口中,总觉得那样的话对他这样顶着张棺材脸的人来说,似乎是有些儿嫌温度过高。
小铁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儿,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脸上易容用的胶水早过了该除下的时间,现在正扰得他脸皮发痒,他却不敢伸手去抓,只能偷偷地歪嘴扭眉,希望可以好过些。
裘娃儿呢?就低着头轻轻地用筷子顶着碟上的蜜果玩,一会儿将它推向前,一会儿又把它拨向自己,她玩的这么专注,好像世上再没有别的事可以吸引她的注意一样。
应铁衣由喉里发出声咕哝。
只这么一声,就让三个人正襟危坐、低眉肃目,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老先生——”
应铁衣道。
“不敢、不敢。”孙老头当了一生的奴仆,何曾被人这么称呼过?吓得他惶恐的两手直挥,头也拚命地摇。
应铁衣抬眼朝他望去,冷淡的眼神让孙老头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嘴,缩起身子再也不敢多言。
“老先生,关于寻找你家少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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