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树枝都有往掉的趋势，他赶紧挪开双手高举，表示自己碰。

直待到朗月高照，他才取了清泉水过来，冲着无的桃树枝浇水。实在有些难看，他又割开手指，落两滴精血。

夜空中顿时绽开大片的红粉。

“早睡吧。”

他将割开的手指覆在树干上，缓声：“夜可许再调了。”

离这株桃树远，有处僻静的小屋，张床张桌案，天尊进后连小小的窗格也锁死。屋内空旷，就连床褥都无，饶在天界也太过清苦。

他躺后闭上眼，已成仙多年的人早该抛弃的欲念又爬脑海。

株桃树怕他，并非因为他的身份，也非外界传说的般高高在上。他想就能明白，当年在末水河边，她虽然只棵桃树连妖都算上，懵懵懂懂间也亲眼见到了时的骇人场景。

界全军被他人歼灭，猩红的天空印着染红的血，尸骨堆得比山还高。

所有界人无论男女老幼都没逃过他手的剑，就连飞禽走兽嘶鸣着死去，昔日胆与天界叫板的族顿时连灰都没剩。

修仙最惧心，当时千万诅咒盘旋于耳，他的确杀红了眼。几万年都没有等到最后劫的消息，想着无法归天，天衍应，倒如燃尽这儿修为，留功业。

也就心血将尽的时候，他看见了株桃树。

瑟瑟伫立在儿，染着从他剑锋溢的血，渐渐枯萎死去。

若说上苍有好生之德，也无外乎他当时心中突然清明的瞬。

他明知界之，万万可碰触，却依旧折仅存的活枝藏前，带回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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