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气候渐暖,黄昏的微风徐徐抚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怡人春息。
寝房中,丁喜芸将绣好的观音仔细妥当收入锦盒后,彩儿的唤声急急传入。
“芸姑娘,轿子来了。”
“知道了,我马上出去。”匆匆抱起锦盒,她对着彩儿嘱咐。“欢爷回来后记得把帖子给他。”
几个月前,余知县坚持证明的是,荷包完成后,要让余夙廷在赌坊与她之间做出抉择。
既然儿子这么喜欢赌,他就设场赌局,让儿子与心爱女子对赌。
一把定输赢,丁喜芸若赢了,儿子得关掉赌坊,而他就大摆宴席,成全两人的亲事。
余知县想知道,儿子在面临赌坊与心爱女子时,会做出什么决定。
深受老爹嗜赌如命的拖累,丁喜芸与余知县有相同的想法,就算“尽欢坊”不曾做过伤害人的勾当,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相公是个赌坊坊主。
余知县说,只要证实余夙廷爱她胜过赌坊,他将不计较她的家世,很乐于接受她成为他的媳妇儿。
成亲后他更不会逼儿子走仕途,经商或从农,皆随他们夫妻俩所愿。
余知县这提议对她而言是莫大的恩赐,但当面临这一刻,她竟然感到忐忑不安。
她怕,怕自己在余夙廷的心目中比不过那间赌坊。
再怎么说,那间赌坊是他的心血,为她结束掉一切,似乎太过强人所难。
无奈,这会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儿个一完成绣件后,余知县就命人把她接到“尽欢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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