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声音,我动作一滞,听了几句,似乎有些闹僵, 我极力压住动静,将门推开一道笮笮的缝隙,常秉尧胸腔内闷了一口痰,不住剧烈咳嗽,正好遮埯住风声灌入的一 丝呼啸。
他倚坐在床头,整个人了无生气,形如骷髅,锦被盖到腰腹处,上衣似乎包住的不是他的肉身,而是竹竿, 昏暗闪烁的灯火下,他脸色倒没有上午我见到时那么苍白。
“让锦舟明天过来一趟。”
乔苍皮笑肉不笑说岳父有什么和我说,她最近不舒服。
“我只见她。”
“恐怕不能。”
他千脆利落驳回,“何笙坦诚了她来报仇的目的,我不能让岳父做出危害她的事。锦舟在您离世前,都不会来 了 ◊”
“放肆…放肆!”
常秉尧颤抖着伸手探入枕头下,他还没有来得及怎样,乔苍已经先他一步亮出一把手枪,快如闪电,甚至看 不清他从哪里抽出的。
枪不是他常用的勃朗宁,而是消声短枪,扣动扳机只有一声发钝的闷响,几乎微不可察,枪口闪过一丝火光, 金色子弹眨眼穿过常秉尧的肩膀,紧挨着心脏刺透,但伤势不致命,常秉尧吃痛不得不放弃了动作。
我万万没想到乔苍会做出这样的事,吓得仓皇捂住嘴,睁大的瞳孔内是床上苍老的躯体血流如柱的惨状。
常秉尧颤颤巍巍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指向逆着窗子被月色消融的乔苍,他很不甘心,又无能为力,他早 已不再年轻,他拖着一副残破的病体,怎是血气方刚一头恶狼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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