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晨光初明。

李白很早就醒了，虽然脑中一片混沌。

他楞楞的看着床板，昨晚怎么倒下，如今怎么清醒，他都很是茫然。

他微微动了动身手，四处裹了几层雪白的，包扎得整整齐齐的纱布，熟悉的药味弥漫在鼻尖——闻起来就很苦。

李白紧了紧眉头。

屋中乍然透入一线光芒，门“吱呀”一声打开。

“呼，你总算是醒了。”月初端着一碗新煮的莲子羹和一碗药进来。

李白勉力撑起身子，脸上扬起些不在意的轻松神色：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让你担心了。”

说着，他笑眯眯的要接过晶莹的甜羹，手却被月初轻易躲过，将药碗放入他的手心。

“喝完药再说。”

药汁稠密，泛着苦味，能清晰映出李白犹豫的神情。

月初朝他挑了挑眉，表示若是他不喝药誓不罢休。李白终于认输，直起身子，拿着药汤一饮而尽。

“真苦。”李白还没来得及太多反应，月初盛了甜羹的汤匙已在嘴边。

苦的味道还没存留多久，满口便是莲子的香甜濡软。

不知何时，门外透入的光被人影遮了一大片，李白抬起眼，逆着光的人面目不清，却依旧能脱口而出：

“师父？”

“你会做莲子羹？”裴旻的声音低低传来，“谁教你的？”

“我娘。”

“穆书？”裴旻再问。

“师父，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月初有些惊讶地放下手中的碗。

“陆穆书，她喜欢吹笛，她会医术……是……陆穆书？”裴旻的微垂的头慢慢抬起，目光紧紧锁在月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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