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意图行窃,劝阁下最好死了这条心,这里头的人穷到只差没去抢银行了。」黎忘恩对苦在自家公寓前鬼祟晃动的黑影如是道。
「是我。」黑影缓缓走进路灯圈起的光晕下,露出尴尬失措的丽颜。
「哟,就是最近盛传陷入失恋苦海的可怜悲惨无辜女啊。」真要酸人,黎忘恩的道行已达至高境界,无人能比。「怎么有空到寒舍前赏月观景?」
「你明知道我来是想跟聂道歉……」
吕若玲花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冷静心绪,再加上白杨住她身边频频为聂骉抱不平,愈想,就愈清楚他的无辜和自己的卑劣。
复又想起那天泪眼朦胧间,视界仍不由自主装进一张模糊但明显流露出哀伤的男人脸孔,内疚感油然而生。
她歇斯底里的迁怒,把所有罪过赖在他头上,只为发泄心中的悲痛。
聂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接下一切指责。
而她——变本加厉地拿他出气。
她欠他一个道歉。
「道歉?为何要?是他怕你不开心,选择不把事情告诉你?还是他多此—举,担心你在意被人看见狼狈的哭脸,闪闪躲躲地抱你到天台去?还是他没事找事,怕你哭渴了上倒杯水给你,又把白杨留住你身边,笨蛋地让冷气尚未修复的二楼陷入火热地狱,被鱼步云骂得拘血淋头?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你又不欠他什么,为何道歉?」
一连串酸言灌顶,让吕若玲羞愧地直想钻进十尺深坑不敢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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