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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白天我把那块垫布放在了那块石头上,又把馒头放在了那块垫布上当“贡品”,那黑虫便经过那块垫布爬到了馒头上吃了馒头,那垫布就相当于放贡品用的东西。我刚才撕了的这块垫布,跟白天我用来“放贡品”的那块垫布是一样的,那……我就这么把这块垫布给撕了,是不是好像不大尊重“谁”啊?
他立即站了起来,把双手在胸前合拢,默念了一些话,大意是他撕垫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并没有冒犯谁的意思。
念完后,他依然觉得不安,但已经撕了的垫布也没法复原了,他只好带着忐忑蜷缩着侧卧在了地上,用那垫布覆在了自己鼻子上,防止小虫进鼻孔。
尽管已经与恐惧在一起了那么久,他依然无法接受与那样的恐惧相处。卧在地上的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想赶紧入睡,然而越是着急入睡越是睡不着。
外面鬼哭般的风声就像时不时提醒他不要睡着一样,增加了他入睡的困难。
虽然睡不着,他又是真困,这种感觉令他大受折磨,他想:族长果然惩罚我了!这惩罚对我来说太严重了!如果我就这样睡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族长明天打开暮夕阁门的时候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具尸体,不知道我会不会今日就死在这地方。
从前一天起,铁万刀在这附近时,手下总是希望歌声赶紧出现,在铁万刀离开的时间里,手下往往也希望歌声再次出现,尽管他知道那一定会吓坏他,但起码歌声又出现了也好让他看到些不被铁万刀怪罪的希望。然而此刻,躺在地上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歌声突然出现,甚至担心歌声突然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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