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了信件，夏凉就全身心投入到年终决算的扫尾工作之中。渐渐地，他已经像大哥大姐们一样习惯了白经理的工作节奏与风格：白加黑（白天＋黑夜），5＋2（一周），冷＋热（变化的天气或者脾气）。除了电算化软件，他使用最多的就是cced。使用cced主要是打印财务分析，夏凉看出了财务管理的一些痕迹。开始的时候，学习的兴趣是有的。可是后来，这份囊括那么多厂点、近二十页的材料逐渐让他疲惫。这不是工作量的原因，是白经理一次次的变动。这变动，让会计们一次次查找、核实数据，到了夏凉那儿是一次次的计算表格、修改说明、打印文档。这样的变动，每份分析最少会发生三、四次。年终决算的分析，变动次数自然翻番，夏凉自然是苦不堪言。虽然没有发自内心的兴趣，但是通过对比每次的变化，夏凉还是有了发现：变动的，表面上看是文字和数据，其实是思路、性质、观点。这个发现，相当于看到了一条历程丰富的心路：坚持、妥协、放弃、易帜……这是谁的心情变化呢？

最后一版的财务分析，更像是博弈的结果。这又是谁与谁的博弈呢？

会计核算出来的利润，数字是否准确，是领导关心的。他们更加注重的，是如何分析、解释、评价这个数字，有时候甚至是修改、纠正。

厂网点的负责人，似乎不太关心公司的利润。下达给自己的指标是否完成，才是他们最大的兴趣。隆冬季节，会有一个以效益论英雄的年终考核，有人收获，有人一无所获。不论是否收获，他们都会平静心情，然后考虑是否继续承包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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