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过平静，甚至带着玩味，朱绛婷脊背寒，吼声噎在喉间。

朱绛婷死时，正直暖。

人来禀报时，朱绛颜正陪在甄氏身边听她念书给自己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甄氏闭上眼，叹气，挥退人。

“娘。”朱绛颜握住甄氏手。

甄氏满脸疲惫，看着朱绛颜目光依然慈和，缓缓开：“我信佛念佛，求得过是个清净。直至看见你被朱绛婷推水，奄奄息之后，我才醒悟，我是恨着他们，这恨从未平过，所以我成圣人。他们伤我辱我，我忍之让之，可他们就是愿放过我，甚至愿放过你。我曾想，若是他们都死去，便好了。可等我亲眼看他们个接个去了，我却连恨力气都没了。”

“娘……”

甄氏摇头，止住朱绛颜话，缓几气，继续：“我身我心里明白，有些话此时说，往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她轻缓拍着朱绛颜手，如同在朱绛颜幼时哄着她睡：“娘这些年来积攒来体己都在里面箱里，你回去时候带着吧，慕容家是大人家，书香门第，或许会像你爹这样糊涂事来。可娘安心，娘放心你。里面首饰你拿去典当，足够你此生衣食无忧，若是他待你好，你要委屈你自己，你可明白？”

朱绛颜靠在甄氏怀，缓缓头。

甄氏终于露容，抱着朱绛颜，轻轻拍打她背。她嘴里哼着小曲，这是许久以前，哄朱绛颜睡时候会哼曲，自打朱盛元专宠偏房之后，甄氏已有很久没再哼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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