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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好过后,逸兴瑞飞地继续未竟之袒裼洗涤,水光潋艳淙淙里猥妮地相互清洗摩挲。热气枭枭里裸裎抚爱,无餍的欲火瞬息蓬勃复燃。欢愉追究起来会也许不尽相同,些许压缩地过程有时是避兔不掉的。然则带来的效用都是一样。亢奋的内分泌加肾上腺沸腾起整身的血。再次缱绻欢爱,贪婪地尝尽身体上各处幽窍,隐秘尽去,恋缠钻营的焦点是贯穿脏腑地表达钟爱与赤诚。高潮迭起里女人流下泊泊眼泪。男子以为弄痛了她,她呻吟着含糊回应不会,只是克制不住泪水。恣肆迸裂如许急切而激烈地热与光,不仅照亮沉陷了的焦竭生命的最里层,也逐渐唤起泯没的原始能耐。娇嫞惫懒中感激他带来了失散且遗忘的欢悦本能。
毛毯一半落在床外,枕头堆在当中,国王尺寸的大床上一片紊乱。两人身心松弛地并躺着,憩默许久,沈露雪望着天花板,嘤嘤哑哑问他:你常这样么
什么他喃喃问道:这样的做爱
噢不是,跟初相识的人上床。
不会,你呢
我怎么会哪会碰到这种情形。
有的话呢
咽哑笑着回道:不晓得今天算是证实你问的话顿一下,又说:我们这些人,完全失去热情,只是欲求仍留在躯壳内。
欲是不会消去,除非消灭掉身躯体。
过一阵,又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先生为甚么会离开你;美满的家庭,伶俐可爱的女儿,能干又动人的妻子。怎么会丢得开
默然良久,之后徐徐回答:也许长久的婚姻生活,使人倦怠、无趣。主要原因,我想是他们说的中年危机吧到了这年纪感触特别多,把握人生,免得太迟觉得再不抓住青春,好好享乐,会再也来不及了。现在他能够接近青春,怎能不动心呢
你就这样让他去了
不是他离开我,是我叫他离开,他还想脚踏两只船。另外一边也有孩子了,她蜷缩起身子,声音带着欷歔,说不下去。王正方侧身拥住她颤抖的娇躯。
痛楚羞辱使我忍耐不下去,我无法面对孩子。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我不去想他,一心想把他和整个事件摒除在生活之外。但是梦里会再显,逃避不了的,一度靠着借酒洒愁,酒愈喝愈多,终算念着孩子还能自制,都是背着尤丽喝的。觉得个正在分裂,不要回到过去,可是
阿宝未成年帖吧
在在的人与事又不息地在提醒自己。梦愈做愈多,慢慢梦与现实相混在一起,最后无法加以分别,那一阵老像陷入错觉幻想中。
他吻她,舔干脸上眼泪,她抬起泪眼问道:是不是所有已婚的男人都有外遇情事
我不知道。我常有单身自由的绮想。想了会,还是回答:我终于也有了。
女人吻他,反应激烈。男人于是再度动情地爬上她身上。
三度合炰之后,醒觉相守共渡的时光将尽,露茜起身对镜束装整理。王正方暂赖在床上憩息打量,虽是无需担忧已出走的丈夫会回来,但她还有个读初中的女儿,回家的时刻也就要到了。
该离开了,可还犹豫着,是否断然而去激情已消失,意兴阑珊。瞄窥中瞅到镜中反映出她脸面轮廓,发觉镜里的眼晴也正渺窥反映在玻璃幂里的自己,不禁对镜笑起来。露茜却转开眼光,继续梳理,没任何表示。他继续伺望她侧影,沓想打扮的女人都顾着正面的模样,忽略侧面形象。侧面被旁人观赏尤多于正面,然而侧边都是受到都是零星、非整体地照顾和装扮。是这样吗他觉得是;人们不都是在镜前装扮正面侧面其实更能强化体态与曲线。正面虽为人熟悉,然而常觉着是带着猜测来认定,他所认为确定的沈露雪,会是眼前冷眼瞧着的样貌实际上并不会很清楚,甚至感到模糊,尤其是思念最深切的时刻,心中被唤起的人与所知觉到的绝大部份是来自记忆的残存的印象,闭上眼睛,意像就是记忆的倒影。即使天天在一起的妻子也是一样,他清楚章晶圆面貌吗不见得会比得上眼前的女人。侧影则不然,他觉得较能分辨。然而也都只是一时当下的认为,他并没想记住她们的样貌,无所谓的事。
经过激荡狂飙之后,在这栋陈设雅致的家屋内,再度感到自己是个突兀的撞入者。怎能老待着还不快走是需要即刻离去,万一的情况会带来多少难堪。惶论他自己更是忌惮为人瞧见。他有些话想向她倾诉,觉得午餐时告诉过她的事理仍都只是表面的状况。想告知她,他真正在怎么进行。埋藏在心里头的隐密蠢蠢欲动,要一股脑儿都告诉她了,可能让听到的人觉得暗、不道德。可是他存心呕出来让她看到,不想对她隐瞒,事实的真相本该如此。然而还得盘算一番,如此冲动实非必要,虽然并不在乎后果,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只有等待下次吧。应该还会有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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