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叠好,收入怀内,稍整衣带,走人了。
☆、夜袭
远处群峰出云,月残星淡,风寒露冷。古道外有一片苇滩,寒水瘦,芦苇动。一道鸦影腾起,惊破凄凄长夜。山脚下的一处酒家灯火独明。楼上飞一面酒旗,挑出两挂飘飘欲坠的红灯笼。灯穗半残,红绸子老去颜色。酒楼里,一位老掌柜佝偻身子,独在酒柜后伸出枯指拨打算盘、清算账目。老掌柜俯身呵一呵砚台,墨臭刺痒了红鼻头,引得他不住地揉着。
灯笼照见一对马儿扬鬃飞蹄、踏破夜风,哒哒跃至门前,即被背上主子喝住,各自垂下头,嗤嗤地打响鼻。一匹是白额油棕马,另一匹是白马。顾行谦与凤起二人手中摇辔,驾马而来,先后按剑下马,夜投此处。
老掌柜见有客夜来,便亲自擎一盏油灯,趋步迎上,为那二人殷勤牵马在前,老脸堆笑道:“来,请进请进,小店有热酒有客房。”枯指间一点灯火如豆。老翁栓好马,举灯请进二人,顺手掩门道:“天气突变,夜寒风大,待我为二位兄弟温上一壶酒,暖暖身吧。”
他们择一角坐下,楼内寂寂,再无旁人。木头桌面积了一层腻腻的油垢,一只小蜘蛛抖着花脚爬过。凤起稍一侧坐,点足在前,一手按着身侧的剑柄,微蹙眉头,一双冷眼暗把四下探察个来回。这店面小有年头,灰暗老旧。木梁上暗结层层蛛网,几处灯座堆溢红蜡,脚下的地砖缝里密生点点苍苔。四处设着几架高高的酒坛子,挂着几道蓝布帘。酒架后有一道窄梯曲折如蛇,通向楼上,漆黑不见深处。楼下只这三人,惟闻小火炉里有柴炭哔剥噼啪,烧得正旺,温着一吊子酒,渐渐透出浓烈的酒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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