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关悬镜黑目陡然一动,低低猜测着,“安乐侯和宋太傅也不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个人…会是姜国人。”
死人不可怕,关悬镜这几句说得倒是让栎容瘆得慌。
——安乐侯和宋太傅也不知道…自己认识的这个人…会是姜国人。
自己才认识薛灿那会儿,也不知道他会是姜国没死的皇孙姜未呐…
呸呸呸,栎容心里狠啐自己,薛灿保下性命,不会再惹事。安乐侯被杀的时候,他正在来阳城找自己的路上,宋敖被人放血那晚,薛灿虽然回来晚了些,但整夜也在紫金苑里…怎么也不会和薛灿有关。
栎容咳了声,冲关悬镜毫不客气道,“这位少卿大人,想查案就去大理寺,可别嘀嘀咕咕耽误了我的正事。”
关悬镜蓦然从自己思绪里跳了出来,对栎容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栎容理了理衣裳,准备着大干一场。
栎容左手可以替尸首洗面更衣,但却不能用左手描甲洗发,见右手裹着布也是派不上用场,索性咬开白布,露出还没痊愈的伤口——鸡蛋大小的伤口皮肉绽开,虽然敷着药粉,但伤及皮肉,没个十日半月是不会好的。关悬镜心尖一痛,只恨自己不能替栎容受伤。这会子也只能看着她动作,半点忙都帮不上。
栎容抹干净宋敖的尸体,执起牛角梳替他理顺头发,身后的关悬镜已经送来一盆温水,把帕子拧做半干递到栎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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