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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他自然明白,如果在年轻时,他可能最多嗤之以鼻,然后重新埋首自己的绘画,如今,他也觉得自己必须要放下身段来,对于林漠田这样的人物,你就得敬着,对于眼前这个年轻而啥都不懂的女记者就得应承着。他知道自己笑的有点虚假,那种趋炎附势的愚弄和奉承,突然间感觉自己居然就像个妓女。
想到这里,一时收敛了笑容,会议正好开始,他依旧沉默下来。
蝴蝶接过他给她的白纸看了看,纸头上分明是个住宅电话,就有点疑惑。他似乎已经明白蝴蝶看着电话号码发呆的原因,就含笑说,我刚回中国,连个住处都没定下来,如今只是暂时住在哥哥家里,不怕小姐你笑话,哦,是何记者,我目前连个手机都没有。
蝴蝶也笑着说,没事。
蝴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发觉他已经合起来了笑容,隐藏到了他冷漠的表情背后,整个人变得海一样阴沉忧郁。这成为一堵高深的墙,挡在了她和他之间。那堵墙分明就像是耶路撒冷城墙,里面是虔诚的宗教领域,外面却是愚民们的无知世界。泾渭分明,不容逾越。
整个会议,他都保持着一种阴郁的的低沉和安静,林漠田说到他时,他才会抬头微然一下。蝴蝶挤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他,心里明白,和这样的人采访会很困难。
依据蝴蝶的采访经验,采访对象有几种不同,一种人特别能谈,只要你一个问题,他能天南地北扯很多,而且会扯很远,甚至跑题,你就要不断关注着,随时把话题抓回来,不然和你扯上个把个小时,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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