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是你说让我发出点声音证明自己还在吗?”赵忱临失笑,站到她面前用指腹为她拭去颊边水滴,见那处因为被热水蒸腾出绯色,放慢了速度又多摩挲了两下。
嵇令颐恼怒:“那也别说这些!”
在外不便,赵忱临用她的水淋浴后不紧不慢地坐在榻边,见她卷了被子往里滚了又滚,点点床铺:“我以天为被?”
她只露出一个脑袋:“你再要一床被衾。”
两相对望,他轻哼一声,如她所愿。
将将要睡下,她已经将自己那床被衾弄得乱糟糟,又絮絮问道:“你不放一把剑在中间吗?”
赵忱临一顿,在两人中间明显空出来的一条银河望了眼,又乜她一眼,靠近自己合鞘放了一把剑,将床榻上更大的空间留给她。
原先也没想这么快让她与自己同住一间,欲速则不达,他几乎是百依百顺。
嵇令颐满意了,她将剑往自己这儿挪了挪,又拉了拉他示意他谁点过来,好心道:“这样若是夜里有贼人,你手边有武器才方便。”
他顿了顿,肩膀忽而一松……所以这把剑的作用并不是想与他泾渭分明。
他熄灭了灯,室内静下来,落针可闻。
从未觉得自己的五感有这么敏锐过,他听到了微弱的头发摩擦声,尽管闭着眼也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她将大半张脸藏在被褥中,只露出两只眼睛悄悄转头窥视他的模样。
他还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轻细的呼吸声,裹挟着淡淡的好闻香气,不讲理地搅乱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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