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老妪听没听明白,只见她点点头,口中叹着:“都好、都好……”然后,她便继续编着手里的草鞋。
“老娘子,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闲聊时,崔灵仪也曾问起过,“这人是我的表妹,如今二十出头,姓姜,也可能自称姓杨。她应当是扬州口音,左手手腕上有个红色胎记。大约三四年前,她曾在荥阳、孟津附近出现过,不知你可曾见过她?”
老妪听了,想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没见过,”她说着,又问,“三四年前在这里吗?”
“是。”崔灵仪连连点头。
老妪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姑娘,这村里人少,外地人也少,每一个路过的人,我都见过的,独独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位姑娘,”老妪说,“不过若是三四年前,那你便有得找了。”
“为何?”崔灵仪忙问。
“三四年前,这一带很不太平,”老妪说,“那些年,又是匪患,又是水患,还打了好几场仗……若是那时流落至此,还有没有命在,都不好说了。更何况,她只是一介弱女子。”
崔灵仪听着,心下一沉。虽然打听不到消息是常有的事,可每每听到类似的话时,她都难免黯然一回。
的确,她连姜惜容是否还在人世都不知道。
因此,待到两人稍稍恢复了些,她们便又急匆匆地上路了。再上路时,正值冰泮发蛰,天气乍暖,路边已有些鲜嫩的花在带着寒气的春风里轻轻摇动。这一次,她们的目的地很明确: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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