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前,乔丽潘有些意外地问,“头发长长这么多了?”
付汀梨低下头,几个月没修剪过的发,这会差不多垂到肋骨处,被风一吹飘飘悠悠的,发梢带着点干燥的卷儿,颜色是?劣质染发膏洗褪色之?后有点发红的黑,不太好看?。
“回?上海再剪吧。”她捻了捻自?己有些毛躁的头发,叹一口气,突然有些怀念自?己之?前的金色头发。
电话打完,速溶奶茶还剩下一大半。付汀梨伸一个懒腰,瞥到有一架飞机划过灿白的天,留下一道绻长的白影。
在逐渐变散逐渐消逝的白影下,她开始没由来地想,孔黎鸢现在会在哪个城市。
但还没等她想到自?己为什?么又在想孔黎鸢,然后强制让自?己不要想的地步。
有辆车缓缓从雪地里开过,压下清晰的车辙印。她把没喝完的奶茶一扔,急匆匆地戴上毡帽,穿好羽绒服,噔噔噔地跑下去。
跟车上的当地大哥搭车。大哥热情地问她去哪。
她揣着自?己空荡荡的兜,踩着沙沙的雪,犹豫着说:
我想去禾瓦图看?一看?。
比起喀纳斯这个偏僻的角落,禾瓦图的当地人更多。原以?为这里的人不过除夕,但好像也?有几家几户汉族,喜气洋洋地贴春联、挂灯笼,门前门后都是?红彤彤的,还有主?人家端着热气腾腾的年糕,热水汽往外冒,蒸得脸也?红彤彤的。
看?起来就有年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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