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呢,是张靖苏手上的教学工作——说的便是简家的宝贝公子简行严的课业了。和前两件事相比,这一桩实属提不上台面,当初是他自己亲口答应授课,不乏是出于自己对槟榔屿华商圈子的好奇心,还有平安夜周老板被杀一事的推动,他以为背后肯定少不了各方势力的谋划,结果后来满城都在传,周老板死于老婆养的小白脸之手。哦豁。张靖苏按了按额头,简旌回祖国出了一趟差,回来把儿子逼得更紧了,又是让简行严学经商又是督促他继续学习英文乃至于英国法律和西方经济学。法律不是张靖苏的专长,他不过陪太子读书,一起啃着那厚厚的英文法律读本,也好,一起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中,排遣人生苦闷。
最近张靖苏的梦里,他那位留日小同窗的面庞越来越模糊,模糊得他望着他泪也不敢流,怕兑点水就稀释不见了。
张靖苏登上简家的楼梯到达二楼,看见甘小栗将一杯用托盘托着的咖啡举过头顶,在简行严的房间外头站得笔直。
“怎么了?”
长桌宴时甘小栗没机会和张靖苏挖心掏肺,后来更是没有,一个大大的心结还横在他的两肋之间,看似高洁稳重的张靖苏——甚至对他还报有奇怪的情愫,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在欺骗着自己?
甘小栗忸怩了一下才不老痛快地回答:“没什么。”
张靖苏提着长衫下摆,心里想:在跟我较劲吗?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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