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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十的,干什么呢?”白鹤染走进厅里,开口说话了。
上一秒还耀武扬威的十殿下瞬间变妻奴,眼中紫光忽闪,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路小跑地到了白鹤染跟前,小手一拉,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染染你来啦!你看你,怎么跑了一头的汗啊?急什么,慢慢走嘛,本王多等你一会儿那都是应该的。”他抬手用袖子给她擦汗。
“本王?呵呵。”白鹤染抽抽嘴角,一双眼邪乎乎地瞪向他,“我怕我再晚来一会儿,九族都让你给诛没了。”
“不能,那不能,好几个我都给你留着呢。”他回身指向老夫人那一堆儿,“她,她还有他,都算第十族,诛不着。”
“哦。”白鹤染点点头,“那我呢?我算第几族?”
君慕凛不干了,“你怎么了?你跟白家有什么关系啊?你是我们君家的人,将来入的是我们君家的族谱,跟白家一族也挨不着。”
“这样啊!”她再点头,“哎,君家是什么家?你不是姓十名爷吗?”“我……”君慕凛把一双紫眸汪出薄薄一层水来,“染染,我不是想着要给你个惊喜嘛!别生气好不好?逗你玩儿来着。再说你看我好歹也是个皇子,一般来说这种身份对外不是得小心隐藏么,不然万一
被绑架了怎么整?你说对吧?”
“……”对你~妹。白鹤染很崩溃,压低了声音同他商量,“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能不能稍微正经点儿?”
“正经?”君慕凛猛摇,“不行不行,正经不起来。染染我一看到你我就不想正经。”
“……”“哎染染你坐,坐我这儿,我刚把椅子都给你捂热乎了,就等着你来了坐呢!”某妻奴将小媳妇儿拉到自己刚坐过的主位边上,还用袖子往椅子上抹了两把,这才将人按坐上去,然后哈着腰问,“染染你
想吃点儿什么?这有他们送上来的瓜子果子,你要不喜欢,这儿还有我从王府里带出来的点心,你尝尝喜欢不喜欢,厨子用牛乳做的,喷香。”
他接过落修手里提着的食盒递到白鹤染面前,“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先尝这个,下回我再给你换些花样,或者我把那厨子给你送过来算了。”
她一脸无奈,“你怎么不干脆给我送头牛?”
“也行啊!”
“行个屁!”她狠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看向下方,眉心就皱了起来,“这怎么我祖母还站着呢?多大岁数了你还让她站?怎么想的?”君慕凛一激灵,“别生气,马上就坐,马上就坐。”说着话立即转身,嗖地一下就冲到老夫人身边,两手往老夫人胳膊下一托,笑容灿烂地道:“祖母快别站着了,再站下去染染该打我了,您快坐,快坐
。”
老夫人心都哆嗦,好不容易坐下了,又听到君慕凛问了句:“祖母您看,还需要点什么?”
白鹤染抚额,这怎么整的跟服务员似的。
白蓁蓁也直抽抽,脑子里把昨天的九皇子和今天的十皇子比了又比,怎么比都觉得这两兄弟实在不像啊!这十殿下的性子……随谁了?
终于把老夫人那边安顿好,瓜子水果茶水摆了一桌,君慕凛这才回到白鹤染身边,“染染你看,这样行吗?”说完又觉得还欠缺点儿什么,于是吩咐落修:“你,去给老夫人捶背。”
老夫人都快坐不住了,连声说:“不用不用,真不用。”
君慕凛又笑了起来,“嘿嘿,染染,祖母说不用。”
白鹤染点点头,“那行,你再给我说说,是怎么扯到诛九族的?还有——”她抬手往外头指,“院子里那些砖头瓦块的是怎么回事?你带来的?你到底干什么来了?”“我给你送针啊!还有你上回给我拉的单子,我都照着采办了,就是觉着你那院子有点儿小,那么多东西你往哪儿放啊?所以我就合计,给你盖个小楼。”他把自己的打算,和刚才怎么跟叶氏起了冲突
,叶氏又是怎么把江越给气跑了的,直到最后是如何扯到诛九族、怎么说到要把叶氏给休了,这一连串事情给说了一遍。然后问白鹤染:“你觉得这个套路对吗?”
纵是冷静如白鹤染,此刻也震惊了。能从盖药楼,最后绕到要休掉叶氏,这个逻辑思维是怎么排列的?这也太跳跃了,也太……牛逼了!
可是……“套路是对的,但你给我在家里盖出个太医院,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腾出个小屋子足够,不需要藏书,书都在我脑子里呢,就一间屋子放些药材便好。要低调,再者,院子太大走得累。”
“累不怕,我给你弄顶轿子。”
“不要,就要屋子。”她再想想,“我的院子是小了点儿,不如就把边上的小院儿扩在一起,足矣。”
“染染。”君慕凛不太赞同,“就算扩个小院儿,你住的地方也还是太小。你可是文国公府的嫡女,别人府里的嫡女活成什么样儿你见过吗?真不是本王说你,就你这个待遇,连左相府的庶女都不如。”
白兴言一激灵,赶紧道:“是微臣的错,微臣回头一定扩,一定扩。”白蓁蓁看热闹不嫌事大,琢磨着问了句:“哎?不对啊!我二姐姐院子是大是小,十殿下怎么知道?”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实在没忍住,壮着胆子凑到白鹤染身边,小声问她,“姐,你给我说说,
你俩到底咋回事?”
白鹤染干笑了两声,“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院子里养了个野男人?”
“野……”白蓁蓁服了,再瞅瞅君慕凛,长得真好看。“姐,就这个标准的野男人,能不能给我也养一个?”
这话让君慕凛听见,他赶紧也凑过来,告诉白蓁蓁:“你别说,还真有。”
“真有?”白鹤染也是一愣,“谁呀?”
“我九哥。”
白鹤染:“……”
白蓁蓁:“……”
“几个意思?”君慕凛见这姐俩反应不对劲,不解地问:“怎么着?我九哥不行吗?”
白蓁蓁干笑,“不是不行,是太不行了。那什么,刚才那话当我没说,你们继续,继续。”
这三人在这边叨叨咕咕,下方众人都看傻了。这干什么呢?说地都是什么?听不清啊!
白浩轩忍不住了,扬声问了句:“母亲还休不休了?”
噗!
叶氏好不容易缓合过来点儿,让白浩轩这一嗓子差点没又给喊趴下。她一双厉目恶狠狠地瞪过去,吓得白浩轩直往老夫人身后躲。老夫人将孙子揽过来,冷哼着道:“兴言,这件事情你总得有个态度,难不成你让我这把岁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那个女人害死?”
她手指叶氏,“嫁入白家十载,没给白家添过一儿半女,如今又要拖着我们白家一起下地狱,你这个妇人,心肠怎的如此恶毒?”叶氏气得肝儿都疼,就因为一个太监,弄到最后白家要休了她,这种事情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归根到底根源还是来自白鹤染那个小贱人,她今年是哪座庙忘了拜,这到底是哪路神仙在怪罪她,要给
她在白家的路设下如此障碍?
她将目光投向白兴言,白兴言却躲了。叶氏明白了,有十皇子在,白兴言不可能再维护她。眼下惊鸿还生死未定,她绝不能在这种时候跟白家闹僵,可是,该怎么办呢?白兴言也是一团乱,他打了叶氏,事情也闹到了这个份儿上,下面的一步他眼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走。叶氏投来求助的目光他没敢接,可心里却知道,叶氏不能休,他全部的希望都在这对母女身上,
一旦休掉叶氏,他就相当于被一棒子打回十几年前,再看不到文国公府复兴的希望,再触及不到他做梦都想要的滔天权势。
唯今之计只能先把局势稳住,想一个择中的办法。白兴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迅速转动,终于想到一个可行性方案。他冲着君慕凛行了个礼,商量道:“娶妻休妻是大事,臣实在无法立即就做决定,不如这样,臣先将这叶氏送回娘家,令其闭门思
过反醒,殿下看这样行不行?”
君慕凛问白鹤染:“你觉得呢?”白鹤染点点头:“行吧!但这事儿说到底咱俩都做不了主,诛不诛休不休的,那还得看江公公能否原谅于她,更得看皇上的意思。”她面上泛起笑容,对叶氏道:“二夫人聪明一世,怎的糊涂一时了?还
是您觉得以叶家和太后之势,可以与皇上比肩?”
叶氏的脑子嗡嗡响,白鹤染这一顶帽子扣下来不但把她扣了进去,连同叶家和太后都给扣住了,这可是摘不下那可是大罪。
于是她赶紧把话接过:“不敢,我从未说过那样的话。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同皇上比肩的,阿染你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咱们白家承受不起。”一番话,又把白家给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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