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恪找到他的时候,连瑜白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呼吸仅剩一线。
他被吊在铁柱子上,白衣染血,遍体鳞伤,血液里混了无数纠缠在一起的毒息,偶尔会钻出一两只蛊虫。
内力耗尽,经脉俱伤,却偏偏还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风恪险些没认出来。
他把人带回风家,和父亲一起用尽一切办法,才叫连瑜白体内的药和毒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也因此,连瑜白彻彻底底成了个特殊的药人,很多基础药材都不能用,风寒发热这种病痛,只能靠着自己熬过来。
甚至在治疗的过程中,他们不敢上麻药,因为一旦用了,连瑜白体内的毒素会失衡,而一旦失衡,他的身体就会面临迅速衰竭。
失衡后想再次达到平衡,难于上青天。
连瑜白昏了一个月,初睁开眼的时候,眼底的神色便如现在这般,空洞的,无端让人心里发慌。
风恪再次轻轻喊了他一声:“连慎微?摄政王?洒脱小古板?”
他们是过命的兄弟,两家更是累世交好,洒脱小古板这个外号听着矛盾,跟连瑜白却无比相衬。
性格那么好的一个人,行事也洒脱,偏对他们连家的家训执行的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幸亏连家的家训就那么几条,不然岂非要累死。
宫渡眨了下眼:“……嗯。”
大脑重启成功,演技上线。
他抬手遮了遮眼,顺势擦去了眼角被光刺激出来的眼泪。
风恪见状眉头皱的更深,扶着他靠在床边,教训道:“你是个病人,别一天到晚想一些有的没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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