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周遭被寂静垄罩，只有两盏染上黄渍的路灯要坏不坏的闪着白光，无以名状的安静与尴尬在他们之间发酵。

「……。」陈杰荣看着汪恩妮冷静替他处理伤口的模样，开始不禁感到有些鼻头发酸。

人在软弱时总是容易脆弱。

是什麽时候的事了？嗯，大概七岁的时候吧。

当时他和隔壁班的同学打了一场架，因为对方嘲笑他是没有爸妈养的孤儿。

结果回到家後外婆又将他狠狠揍了一顿，但最後外婆还是一边叨念着他一边替他擦药。

「小子，你可以埋怨父母丢下你，但绝不能怨恨。」

陈杰荣想起这句话，默默地自嘲笑了笑。他曾经怨恨，但始终无法恨之入骨，随着时间流逝，也渐渐舍弃了那些怨恨。

「走吧。」汪恩妮将最後一张面纸揉起连带将其他隐约染上泥沙与血迹的面纸一同塞进原本的包装中，最後站起身。

陈杰荣把自己身上摇摇欲坠的制服钮扣全部扯开，像个世事未经的孩子般发愣，「去哪？」

「医院。你的伤口太多了。」

「不用。」闻言，陈杰荣果断拒绝，一手扶着水泥水管俊颜挂着倔强站起身子。

「什麽不用，都伤成这样了你想截肢？还是想细菌感染到死？」汪恩妮简直傻眼。

「妳太浮夸了。」陈杰荣忍不住噗哧一笑，但因嘴角突然的牵动使得痛感又增加了些。

「管你的，死也要把你拖去。」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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