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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惜年…”晏初景随手提笔,在桌上铺开的桃花笺上写下嘴里念叨的三个字。
笔尖转动,他本想将自己在京都的进展也悉数告知于她,让她明白,他这些日子也没有白过,不必她事事叮嘱,也不必她卯足了劲儿跟那些匪徒周旋。
但几次动笔,笔尖却始终没能接触纸张。
最后,只有一滴乌黑的浓墨顺着笔尖滴落,在雪白的笺上。
“啧,算了…”犹豫良久,心里的不满还是促使晏初景随手将脏污的信笺揉成团,随手扔在一边。
扔了这张,他也没了再落笔的兴致。
池惜年事情办得挺好,若他们只是君臣关系,他一定会欣喜于自己有这样一股助力。
在关键时刻帮他确认平兴之乱是为转移薛家公子求娶银月郡主的注意力,又让他在逐渐明白北燕为什么一定要塞个郡主到大靖时,帮他拿了与掩盖行迹有关的匪首。
有了她,他摆脱世家权臣束缚的希望很快就到了眼前。
只是…
作为夫妻,他宁愿这一天稍慢一些,也不想她没日没夜地为着朝事转,把他给抛到脑后…
所以他这边的进展,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免得,她下一张信笺,又看得他生气。
…
池惜年还不知自己远在千里外的夫君已经因为她的不重视而满心幽怨,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撬开霍临海的嘴。
自那日把人擒回来,已整整过了五日。
这五日,她只去看了霍临海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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