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摸索着坐下，拿起和里面犯人交流用的电话。

“闻清，你来了。”

章云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好像一夜之间就行将就木了似的，闻清抓着电话的手指微微痉挛，“你想见我？”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只有沙哑的呼吸声。

良久，那头的人才开口，“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不过……眼睛很像他。”

“谁？”

“自然是你父亲，”章云声音里竟然还有一丝残忍的笑意，“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怜，你这样的东西，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地下和你那一家子畜牲团聚。”

闻清脸色微变，“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你那个亲爹，总是装着一副最痴情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是个冷漠自私最无情的东西，没人拆穿他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章云呵呵笑了两声，“没想说什么，我只是看着你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觉得痛快，那个老头子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恐怕要死不瞑目。”

闻清听着那头的笑声，只觉得一股气血上涌，她抬眼看过去，冷笑着回敬：“我落魄？现在是谁在里面，像个待宰的猪猡一样？我听你的意思，你害死我母亲还想害死我，是因为爱而不得？”

章云的声音忽然提高八度：“我？我会爱而不得？”

“急了？”闻清笑得更是冷冽，“事实就是，即使你杀了我母亲，我父亲也不会爱你，现在坐在牢里你好好回想回想自己的一生，不觉得可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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