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不见玻璃片。
喻青凑得很近,近得他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呵在背上,酥酥麻麻的,痒在心头。
好久好久,他才清理完玻璃碎片,擦上碘酒。碘酒还是喻青上次受伤,唐渭买的,不动声色地放在他床边。
一切包切好后,喻青问,唐渭,我们会不会也腐烂在这个地下室里?语调那么飘忽茫然,恍若梦呓。
这是他第一次向唐渭敞开心扉,可是唐渭无言以对。
他想起屈原的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是,我们的路还有多远?还要怎样去求?
什么都没有了。喻青捧着那梦碎的吉他,恋恋地不肯丢掉,像不肯掉丢梦想。可是,都破成这样了,怎样才能拾起呢。
什么都没有了……
那晚,唐渭和喻青躺在一米四的床上,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臂环着他的腰,让悲伤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喻青,我想帮你。喻青,我想帮你。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如果我的妥协,能帮到你……喻青……
可是妥协之后呢?就再也不能玩音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们仍去皇家上班,这次不光光是服务,还会陪客人喝喝酒,玩玩骰子,客人动手动脚的时候,也不会生硬的走开,学会了委婉。
只是喻青的长相更讨男人喜欢些,总是被拉去陪酒,唐渭就想方设法的和他混到一个包厢里,替他挡酒替他掺水。
有天一个客人让喻青唱歌,他点了BEYO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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