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他知道了,徒增无奈。
她挤出一个笑,“我是个全无用处的人,如果我研究的是近代经济史,还能告诉你去证券交易所买哪只股票赚钱。”
可后来她还是说了,她想着给他提个醒也好。经此一事,她总觉得他的一生未必会像历史那样发展。他除了感情上不太顺利外,其他可以称得上十分顺风顺水了,或者是十分地会审时度势,1928年他把在美国投资的地产都卖了出去,1951年借病从上海去了香港又转去了美国。因为这个,尽管他在出国前捐献了许多财产,但很长时间内是作为剥削阶级被人批判的。即便如此,他也比同时代的人幸运了许多。
说得渴了,自然要喝茶,她只有苦丁茶,烧了水,用茶壶泡了,倒在玻璃杯里,一杯接一杯。
说到好几十年之后的事,她钉着手里的玻璃杯,茶水已经饮尽了,还剩下茶叶黏在杯壁上,有人注定是水分子,有人注定是茶叶子,“高尚的人并不一定不犯错,相反因为他们完全不为自己的私利,所以即使犯了错也会认为这是通往正确必须要付的代价。在他们眼里,人民当然是十分重要的,但这个人民是整体的,个人的意义十分不足道。”
他笑得有些惨然,她只得安慰他道,“如果这天下是围棋盘的话,你算得上是一颗棋子了,而我,不过是棋盘线上微不足道的一个点,别人见了,连我的坐标都说不出来。不过是沧海一粟,随世浮沉,可即使这样,我也愿意努力地活着。活得长了,总能看到一点自己想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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