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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人醒了就好。
男子有一对浅棕色的眼睛,眼形如杏,乍一看和松羽年纪有几分相仿,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
但看身长,十五六岁只怕长不到这么高。
“你醒啦。”
两人一前一后朝他走过去,一个停在两步开外,另一个在他身边蹲下,细心地帮他把被角掖好。
文南毫不避讳地用手背靠了靠男子的额头,又放在自己脑门上比了比:“烧退了,你再多养两日便能好了。”
男子瞳孔颤了颤,费力地张了一下嘴。
“子潺……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便艰难地喘了两口气,又闭上眼睛。
望月一开始以为这个人叫子缠,纠缠的缠,或是阐述、金蟾、谗言,后来等他能坐起来自己吃东西时,才知道这个满身书卷气的男子,叫子潺,潺潺流水的潺。
“子潺,谢子潺,‘春来幽谷水潺潺,的皪梅花草棘间。’”
谢子潺用手指蘸着水,在地上写下这样一句诗。他指骨节节分明,纤瘦但有力,下笔便知他经常写字,那小楷写得比宁曜还好,笔法精妙,回腕藏锋,就如那草棘间生出的独枝梅花,孤寒傲立。
“你这字写得真好看。”文南不懂那些,只觉得好看,不禁由衷赞道。
“文姑娘过奖了,子潺的字是娘亲从小教到大的,是娘亲文采出众,才有在下。”
望月坐在一旁的桌子前,一手托着下巴,垂眼看着地上反光的水迹缓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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