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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俟在后院的温泉里沐浴。
谢平芜第一时间转过身去,但是脑海里浮现的,是他身上斑驳的伤疤。一条一条,一块一块,纵横交错到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
这是她笔下,在奴隶场足足搏命了数万次,才活下来的反派。
她到底是个和平美好的年代长大的人,虽然天生性情寡淡凉薄了些,但是也还是有些震惊。
“抱歉,我去外面等你。”谢平芜开口道。
说完,不等池俟回答,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池俟听到动静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沉到水里去了,其实他也只是露出了胸膛,并不觉得羞耻。严格来说,他在奴隶场的那几年,早就把尊严、羞耻心、怜悯心、甚至是去信任旁人的能力,全都彻底丢掉了。
他早就活得畜生不如,并不在意这些。
毕竟,畜生都有活着的权利,他想活着,只能靠着杀掉旁人。
池俟穿上了长青宗内门弟子的校服,白色窄袖交领长衫,深蓝色无袖对襟褂子,系上腰带,漆黑湿漉的长发就这么披着,走到了前院。
谢平芜坐在那盯着一丛栀子花出神。
“有什么事。”池俟神情淡淡,因为刚沐浴完毕的缘故,眼尾被水汽晕得带着薄红,衬得狭长漆黑的凤眼阴郁而妖异,尤其是右眼眼底的赤色小痣,衬得他苍白的脸无端昳丽。
少年又沉郁又冷漠,偏偏天生漂亮得让人侧目。
谢平芜对自己的脸看习惯了,倒是并不觉得有多惊艳,“我先前问了问第九峰的管事,说这里的师兄师姐们都不在,你的师父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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