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理论挂了三门,我们只能尽力帮他补课了。常常是头一天晚上突击,第二天考试。他是一个天生乐观的人,根本不急成绩,只有我们替他提心吊胆。
实践项目也考得飞快,磕磕绊绊地,终于只剩最后一门野外演练了。迭歌的情况有点不妙,但是我估算了一下,只要在野外演练里发挥中等水平,应该也不至于淘汰。
考试前夜,大概凌晨三四点的样子,我朦朦胧胧听到隔壁床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于是醒了。
我点上灯,循着声音走过去,意外地发现个头小小的迭歌缩在被子里,脸上红得不正常。我正要说点什么,他用食指按压自己的嘴唇,示意我不要说话弄醒其他人。
于是我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他摇摇头,像是不想说话的样子。我伸手摸他额头,发现他发烧了,额头烫得很。他的喉咙估计也很疼,因为他话都说不出来。
发烧有很多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些天劳倦过度,所以突然发烧的。
我站了一会儿,说:“我去给你找校医。”
我披上自己的大衣转身欲走,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我回头,看到他祈求的眼神和做出的口型“不要”。
他一定是担心没有办法参加明天的考试。
“如果不去找医生,你可能会死在冬天的荒野里。”我冷静地问道:“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们的考试不是去冬游,荒野中危险遍布,没有足够的食物、药物和水,我说的绝不是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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