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宿营的商队忽然喧闹叫嚷起来,将灭未灭的篝火猛重新燃起,几顶帐篷内外更照得灯火通明,名雄壮汉子赤裸上钻帐篷,膛颈项鲜血纷染,怒吼声中摇晃倒,其人等皆面惊怒,群愤激,更有人打着火把处探寻,似在找寻什么。
条黑影却早已隐没于山石之后,听见搜寻之声暂未到边来,便歇了气,才靠在山石上松弛了筋骨,却突然浑紧绷弹起,既未探查,也未回顾,蓦飞燕般蹿林中,路飞奔,毫不停顿。
又条影自山石另侧现,有些惊讶又有些无奈似的,轻轻叹了气,跟了上去。
两人追逃,穿过树林、越过山坡,转眼便将那营甩开数里之遥。前方那人倏然停步,回抬手,并未见什么动作,后方追来之人却急忙闪避,同时声:“!”
前方那人形顿,暗淡星光,张满文绣的面孔毫无表,更显得恐怖阴森。无声顿了片刻,方冷冷:“你又谁?”
声音嘶哑刺耳,极为难听。追来的人听得怔,眉头不由紧皱,眼中满痛心,上前步颤声:“云起……”
“阁认错人了。”
绣面之人目光更冷,抬起的手本未放,此刻更向前推,阻止再靠近。
那人只好停步,苦笑:“便当你‘绣面盗’好了,你在的事,不介意多个帮手吧?”
“绣面盗”断然拒绝:“某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结伴。”
以话来说“绣面盗”固可,说“谷云起”却也并无不妥。那追来之人——自然南宫北翊——听见如此铿锵之言,忽然有挣“牢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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