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睡就睡到了这时候?可真跟疆儿一样变成了个小懒猪了。”
刚出生的孩子除了吃可不就是睡吗?
加之刘疆又是亥时出生的,刘秀便昵称他小懒猪。
提起孩子来,郭圣通空洞的双眸中总算有了些活气。
“你回来后瞧过他了吗?”
刘秀笑:“睡得正沉呢。”
他俯身拿起榻前的丝履示意她下地来,“该用晚膳了,起来散散吧。孩子你别担心,乳母好生带着呢。”
她泛起的活气又沉了下去,她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偏颇。
她时常想,那到底是她的孩子还是乳母的孩子?
为什么她不能自己亲力亲为地带着?
她这么跟母亲说过。
母亲颇为惊讶地一笑:“怎么好端端地想起这茬来?”
母亲说自春秋战国时士夫之子便有食母,这本就是定例。
“疆儿又不是乡野孩子没那条件,你自己黑天白夜地带累先不说,一个不慎没注意孩子生了病你都不知道。”
母亲说得郭圣通的头越来越低。
是啊,请来的乳母都是极有经验的,她们能稳稳妥妥地把孩子养大。
换了她来带,只怕半天就得抓瞎。
那么小的孩子,一点风雨都经不起。
母亲又道:“你也别担心孩子和你不亲,乳母和亲生母亲能是一个意思吗?”
郭圣通恹恹地地摆手:“我就那么一说,您倒长篇大论起来。”
母亲笑笑,也没放在心里。
再之后,郭圣通有次去瞧孩子。
她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站在门口竟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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