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北方贺兰族闻讯后趁火打劫不得不做的安排。
做完这些事后,看着王淳快马加鞭离开的背影,承启摇摇头,自己换上一身缞衣,终于回过身去翻身上马,朝金帐方向缓缓行去。
这样的储君,这样的护卫。金帐旁围着的侍卫不管是吴党还是承康的亲信,见到这支如潮水一般涌来、人人悲戚的队伍,连按例询问口令的事都忘记了,不由自主侧过身去,为来奔丧的储君让开一条道路。
承康早在承启的马出现在金帐附近便扑了过去,眼中含泪:“二哥!你……你回来的迟了!”
承启连忙翻身下马,携起承康的手,脸上早已布满泪痕:“父皇他,他是如何……”一语未尽已是泣不成声。
承康引着他,兄弟二人携手进了金帐,文宗的遗体静静的躺在帐内床上,端睿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承启呆呆的看着这个昨日还谈笑风声的老人遗体,再多的矜持、再清醒的理智也在这一刻化作了烟云。他仿佛不敢置信般慢慢走近文宗的遗体,一只手伸过去抚上那已经略显苍老的手,颤声道:“爹爹……儿、儿子回来了!”
那双手已经冰凉,它再也不会如曾经那样,见到他以后便抬起来爱怜的抚一抚他的头顶。
承启的身体晃了一晃,终于跪了下去,脸贴着文宗的手悲声哭泣起来。
那些缺失的感情在一瞬间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这许多年来始终沉浸在宫廷与政治的斗争中,始终以一颗冷硬的心将别人玩弄于股掌,承启一直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如何去真实的哭泣。莞儿走的时候他也曾落泪,但那时更多是惋惜与惭愧。而这一次的泪水流得是那么没有道理,似乎这天地间原本就是该一片悲戚。承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眶中的水滴落下来,濡湿了大片的衣襟,他有些慌张的抬起袖子想拭去它们——拭去这些不是做戏的水滴。袖子却被端睿拉住了,他抬头望向自己的妹妹,却见这名年仅十四的少女模糊着一双泪眼,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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