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的影跟着瑟缩。

晨光熹微的京郊很安静。从南边来了支部队，重甲兵开道，后面跟着的骑兵步卒无法看到尾，直直向京郊城门奔来。城门上火把通明，京营等候多时，将军站在城楼往看，红甲的将军骑着匹金棕色如狮如虎的剽悍大马，在幽暗的未褪尽的夜光中像丛蓬的烈焰，又像盛开的新鲜的血。周烈站在火把旁，火色燃他的眼睛，虎虎威。

周烈声音平静：“验看文书。”

宗政鸢朗声笑：“你就周烈。”

……等。赵盈锐在皇极门心神不宁。

北京城南面大门全部打开，矛铁甲的军队步伐整齐行京城，撼天动地的洪流汹涌澎湃，北京城成了湍流的漩涡。排排全身武装甚至看不清脸的重甲军整齐地切割着九城方方正正的街道，在黑亮的天光散发着幽暗的恐惧，仿佛泰山冥府爬来的鬼兵。所有人缩在家里趴在窗边偷看，小孩都被用布条堵了嘴，不准哭，也不准叫。于北京的人对于危险有着本能。

皇极门正门般不开，大臣上朝只开两侧小门。赵盈锐正在神游天外，沉重的正门忽然打开，吓得他毛笔掉了。他转头看摄政王，摄政王平静如常。

脚步声，远远的，如滚雷的整齐的脚步声。

赵盈锐心跳忽然加快，莫名其妙想起来太宗，靖难之役，等等。摄政王如果谋反，他决不能苟同。虽然有负舅舅多年教导，……赵盈锐把毛笔捡起来，偏头，看见皇极门走来个身烈焰的将军，那将军速度不快，只对着摄政王：“殿，齐鲁之地献租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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