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连忙跟上,嘴里还不住说起二人小时候的趣事。
“皇帝小时候长得玉雪可爱,谁见了不由衷赞一声聪慧灵秀。”
谁敢赞啊,当时贵妃势大,后宫尽在其掌中,见到宫中子嗣恨不得嚼骨噬肉,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哪敢称赞半分。
“哀家当时教皇帝习字练武,皇帝无不得心应手,哀家就知道皇帝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
是不是的,她也不知道,当时教他,也不过是生计艰难,且还要提防贵妃恶意,所以事事都要亲自动手。
贵妃向佛,自己却不爱动手,专令宫人代其抄经,她月月要交一堆经文上去,手都要断了,教好小皇帝,才好让他代笔。
至于习武,她也不是个中高手,只希望叫他以此强健体魄,那些粗活能替她分担一二,不至于叫她累断了腰。
当时她连裁衣刺绣都想让他分担,几番引诱,如果不是小皇帝实在誓死不从,她也不会辛苦做了那么多年的针线活。
皇帝看她说得理直气壮,一派忆苦思甜、母子情深的模样,浑然没有压榨童工的自觉,心里不由暗暗发笑,她从来都是这种惫懒性子,无理都要搅三分,若是占一分理,那便是要人还上十分的。
这般无赖,怎就入了他的骨髓,夺了他的神魂。
真是荒谬至极。
皇帝用酒按下喉间泛起的苦涩,说道,“母后待朕的好,朕都知道的,朕能有今日,全赖母后悉心照顾”。
他怎会不知道,自己如何爱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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