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城西铭萝庄,候君携兄而至,以图换之。
这是那份请帖上的言辞,一份出自宿天门请帖。
那么宿天门凭什么认为,视兄如命的阜大教主会带着他的兄长去赴宴?
以图换之,是拿什么图,换什么东西?宿天门为什么认为阜远舟一定会肯换呢?
宿天门虽然狂妄,但是不轻鄙,他们做事,绝对不会做无望之事,既然敢下这份请帖,就证明对方有这个把握。
而最能撼动阜远舟,就莫过于阜怀尧了。
于是乎苏日暮看见刚才还略有顾忌的阜远舟一下子慌了手脚,近乎无措地扯开了阜怀尧的衣襟。
苏大才子识趣地转过头去回避一下,他可不认为自家好友这么久没有动手是因为不担心他的亲亲皇兄。
但是他刚撇开目光,就被阜远舟失声叫住:
“闻离!”
他的声音实在太过失措,苏日暮猛地回过头去,结果这一看,就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阜怀尧的肤色很白,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酷似秋日霜露的、霜冷的白,青色的经络都可以看得分明,在纯色的黑衣下,映衬着那张华雍冷丽的颜容,有种叫人移不开视线的炫目感。
可是,在他的心脏处,却驻扎着一团乌黑的线条,缕缕分明,凌乱地占据了这片霜色的地盘,由左肋开始,一路蔓延上了肩膀,细细去看,甚至还能发现这些黑漆漆的线条在蠕动,像是那薄薄的皮肤下蜷缩着什么活的生物,惊悚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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