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我果然只留下了一身剽悍。记得几个月前,我问他有没有喜欢过我,得到的是他一句反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而当他听见我肯定的回答之后,只是平静地告诉我:“可是我把你当哥们儿啊!”眼下,麦冬嘲讽的语气与拒绝我时如出一辙,我咬着牙对他嗤之以鼻:“如果强大也是一种错误的话,你尽管嘲笑我好了!”二十分钟后,麦冬把我放在礼堂门口,我收好伞看向他小麦色的脸,只见几滴汗水从他的额角滑下来。“钟唯意,少吃点吧!不然以后男朋友怎么背得动你?”他喘着大气对我摇头。“还是你多锻炼吧,不然找了女朋友也没办法亲亲抱抱举高高。”我斜睨他一眼,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再见。”我把他的格子伞还给他,继而大步走进礼堂。任朝西早已等在礼堂,我因为遇上暴雨迟到了将近半小时,其他两个主持人已经开始对词,只有任朝西兀自站在一旁。我心虚地避开任朝西微愠的目光,注意到他脚上的帆布鞋是湿的,走到他身旁,本想关心他一下,谁知他对我明显不满,二话不说,黑着脸开始背主持词。毕竟是我迟到在先,也不敢和他马虎,于是与他配合念词,却不想他开始频频找我的麻烦。“你在读新闻吗?感情呢?”“你吃过饭没有?怎么有气无力的?”“你可以专心一点吗?词背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不在焉,脑海里反复浮现出麦冬背着我踏水前行的场景,偏偏在这个时候,舞台中央响起乐器的声音,麦冬和乐队的成员站在台上排练晚会上的歌曲。礼堂里的人都被麦冬的歌声所吸引,而麦冬弹着吉他,目光时不时地飘忽流转,落在我身上。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麦冬每次与我目光交汇时,澄澈的眉眼间都似乎含着暧昧的微笑。当麦冬唱完一首歌,礼堂里掌声雷动,我身旁的任朝西虽然努力不动声色,我却注意到他眼底的不悦加深了几分。上午的彩排结束,我看任朝西始终面无表情,为了弥补我迟到的过失,便主动提议和他一起去吃饭,任朝西这才和缓了眉目,和我一同去食堂。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是绝对不会为了讨好任朝西而提议和他一起吃饭的,因为当我和他坐在食堂里吃饭时,我身旁猝不及防地多了一个面色幽怨的女生。女生是我不久前见过的余笙,与我和麦冬是高中校友,此刻她坐在我身旁,斗大的泪水说掉就掉。我还没来得及咽下塞到嘴里的饭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只见她抽抽搭搭了半天,才开口问:“钟唯意,你和麦冬是不是在一起了?”我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糊不清地撇清我和麦冬的关系:“怎么可能?我和他就是单纯的高中同班同学而已。”即便我尽量把我和麦冬的关系形容得远一些,余笙却压根没有被我牵着鼻子走,她双肩轻颤,哭得越发伤心。我在一旁手忙脚乱,还是任朝西眼疾手快,递了一张纸巾给余笙。待余笙在我旁边悲痛欲绝地哭了三分钟,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之后,我实在不能任由别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了。我好言好语地对余笙说:“有话好好说,你别一直哭啊!我知道你喜欢麦冬,你放心吧,麦冬他真的跟我不熟……”岂料我只说到这里,余笙居然哭得更加厉害:“你胡说,今天我分明看见麦冬背着你到礼堂,要是不熟,他怎么会背你?”完了完了!我的脑袋经历了短暂的一片空白,又马上重新转动,打算说个谎先安抚好余笙,遂道:“你应该是看错了,那不是我!”余笙仍然不吃我这一套,指着一旁面无表情地任朝西说:“你别想骗我!当时我就在离你们不远的地方,而且他也看见了!”说罢,余笙用任朝西方才递给她的纸巾擦掉鼻涕眼泪,抽噎着起身离开食堂。我僵硬地握着筷子,再也没心思吃饭,而是诧异地望着任朝西:“你怎么会看见我和麦冬?”任朝西显然也吃不下了,把筷子放好后,眸色黯淡地看着我:“今天突然下雨,我担心你粗枝大叶不会带伞,所以跑去接你,不过见到你之后才发现,原来你并不需要我。”听后,我恍然大悟,难怪他的帆布鞋湿了,原来是为了接我,这下我更加觉得内疚了。可惜任朝西没有给我任何表达情绪的机会,他用冷冰冰的目光打量我一眼,语气生硬:“钟唯意,你要和谁谈恋爱没关系,但是麻烦你先处理好其它的关系,希望下次别再有别的女孩子来找你哭了。”说到这里,任朝西端着餐盘站起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先走,我急忙端起餐盘追上他,极力解释:“你听我说,我和麦冬真的没有在一起……”任朝西径直往前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斜着眼睛睨我一眼:“没在一起,就让他背你到礼堂?”我涌到嘴边的话打了结,语塞的同时,又有些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跟任朝西解释得这么清楚?在我发愣的瞬间,任朝西已经迈开长腿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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